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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瓦藍的夏》
天瓦藍瓦藍,沒有一絲一片雲影。好像他已經不在盛夏,睡在深秋裏了!2005年,禦園所有的果樹上沒有一粒果子,乾淨得讓人吃驚:一粒都沒有!努曼說,春上開花的時候,花蕾受寒。可是,我對這個解釋將信將疑。明明開了很多花的,空氣裏曾經彌漫著一種迷茫的氣息,好像裏面缺少什麼重要的東西,這會兒回想起來,難道根本沒有雄性花粉?有三束竹子開花了,我知道,這是竹子的死訊。1996年,德國有400萬株竹子開花,禦園裏也開了兩株。如今,在原地緩慢的生出了幼苗。據說,那是從中國移植到歐洲的第一大批竹子,其壽命是七十四年。那一年它們在不同的花園,不同的地區同時壽終正寢。 這不是人能夠左右的。那麼,今年的鳥兒沒有過冬的食堂了,我也要像德國人學習,將自製的鳥食懸掛在蘋果樹上嗎?我想。 釣魚杆上,那根纖細的絲線在微風中沉靜著,它是那樣的安然,使得獵人般緊張警惕的眼睛相形見絀:傻的好笑起來。漁者垂釣于伊水之上。樵者過之,弛擔息肩,坐于磐石之上,百問於漁者。。。我想起"漁樵問對"!嘻嘻,一隻小黑貓來了。。。和我糾纏,努曼說,我天天來,從來沒看見它,今天你沒釣到魚,就把小貓抱回家吧,和咪咪作伴。算你的收穫! 在LUCIE家,我無所事事,很認真的數著農工們剛才閥來的原木,細細稽查每一根的年輪,呀,有57歲,有的42歲,最小的都38歲,飄散著濃濃的松木香味,手指摸上去,年輪上滲出細細的汗?有點粘。。。原木看來很健康,年輪的排列很規整,啊,這說明幾十年來林子裏環境氣溫雨水是很均勻平衡的。。。有人招呼我,今晚吃烤腸和豬排,瞧,人家送我們的。LUCIE和儒第還有另一位工人剛才去約人談論解決經濟問題方案回來了,明天就80歲的LUCIE想做生意,我感到她真幼稚可笑。。。可LUCIE很認真,對我說,你在家再等我們一會兒,我還得去一趟,事情沒有這麼簡單,我們急需錢,儒第要錢娶媳婦,我這裏有一大堆怠付帳單。。。我問,LUCIE,有進展嗎?LUCIE哈哈哈哈大笑,大聲喊,儒第過來,給大家表演一下,那位諮詢官告訴我們的最快弄錢辦法。看,我一回頭,啊呀!儒第一絲不掛站在屋裏!這是幹什麼?哈哈哈哈,那人說啦,到夜總會脫衣,就是儒第這樣子的,今天晚上立刻掙到500瑞士法郎! 我農民兄弟呀,你"這樣"搞經濟?LUCIE!哈哈哈哈。。。。 早上還高高聳立在林子的松樹,下午成了靜靜平躺的原木,傍晚,他們燃燒著自身,紅紅的火苗和中間的火星星,呼嘯著飛向天空,好像要用自己的熱情驅趕夜色,我們圍在火邊,各自舉著串著生肉的樹枝或者犁靶,被烈火烤得汗流浹背,滿臉通紅,我呆頭呆腦盯著往上竄翅地火苗,喝啤酒,。。。好嗎? LUCIE的兒子突然問我,啊啊。。。你打獵嗎?我反問他,打呀,每年打五六隻野豬。(我的德國朋友也打獵,德國規定很嚴格,獵人只能在允許的範圍和數量之中打兩歲左右的公豬,不允許打母豬和豬仔。)是不是?你看,我們生在這裏的森林田野,自生自養,朝起作,晚休息。。。好吃嗎?他將半生的肉就勢在木墩切給我,好吃,好吃,。。。再也沒有比這更好吃好喝的啦,其實我只是仰天大口大口的吃著點頭應允,沒有大喊回答,我不想說話!看著這些驃悍強壯身體,聽著男人們豪放說笑,我在想,如果身邊有爛書,我會將它們統統投入到這堆柴火裏,讓他們瞬間化為活生生的小星星,一粒粒香火!送上天空,給他們來個永恆的放逐:自由! 寫作,本質上是生命自身的對話,獨白。 一言千古難尋處,清世文章日月懸! 滴噠滴噠,下起小雨。。。 好溫暖,好溫暖..... 這竟是屬於我的雨! 我的雨,它忘情地親吻我 它輕柔地托起我,溫和地注視我,不停息地撫慰我 雨中的平安從未曾如此無間地親昵它。。。 生活是大,無所不能,它將辛苦化為購房置物的錢財。我的詩是小,它無功無力。可是,詩怎麼會走到生活裏呢?是來愉悅生命的?美麗的心不會死去,像清澈的湖水等待相映的白雲;像深清的河流盼望久違的風帆。象雨露,似晚風,樂時的,用以休息的!循環往復的單調乏味,很多時候使求生者渴望雨露春風,需要詩來鼓勵士氣,詩是樂生的,樂生,用以感懷的!作品,我的思想,我的生命,該象詩一樣好:樂時養生,來來去去,無影無蹤。他們,還會再來! 留下來吧!和太陽,夜空,森林,雄鷹,小狗,小貓,還有這些形形色色的人民在一起,生活的厚朴是詩人存身的天空:那永不消逝的無始無終。 今年雨水多。。。 這不是個火熱的夏,可是,我依舊喜歡它,真的! |